纪念我们的父亲杜孟模为新中国和人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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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孟模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70周年华诞、人民政协成立70周年,又适逢“五四运动”一百周年,也是我们的父亲——教育家和数学家、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党员之一杜孟模先生诞辰周年。我们怀着深深的怀念之情,追忆家父杜孟模先生波澜起伏的一生,领悟做人处事的哲理,共同思考先辈引领的中华民族复兴之路。

我们的父亲杜孟模,字宏远。年生于河南杞县。年家父考入北京大学理科(预),就读于北京大学数学系,年自北京大学数学系毕业。

父亲自北大毕业后,陆续在北京、济南、开封等地从事数学教育。年与段子彬结婚。在开封,他一边教学,一边以教育工作者的身份从事党的地下工作。按照原云南大学党委书记林亮同志所书写资料的记述,家父“七·七”事变前是中共开封教工党组织的领导成员之一。

抗日战争期间父母带我们全家随开封高中南下继续从事教学,同时在学校组织成立社会科学读书会等作为党的外围组织,宣传科学民主思想和我党的抗日主张。他先后组织或帮助一大批学生以及他的本家弟弟妹妹(即我们的叔叔姑姑,父亲是杜家“远字辈”的大哥)几十人奔赴延安,投入民主革命与抗日民族解放的队伍。

-年期间家父曾动员并带领一批知名知识分子奔赴“豫皖苏解放区”参加豫皖苏建国学院的组建与教学工作,任豫皖苏区建国学院教授。开封解放以后,家父担任开封高中的首任校长。后历任河南大学数学系教授、开封师专副校长、开封市副市长,年始任河南省数学学会理事长。年任新乡师范学院(现河南师范大学)副院长兼教务长。年起任郑州大学数学系教授。年夏当选为民盟河南省主任委员、民盟中央委员和河南省政协副主席,年当选为河南省副省长;为第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和第三届全国政协委员。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们的父母亲遭受到残酷的迫害,他们被下放到河南省西平县二郎公社劳动改造。那时,父亲已是65岁的老人了,而与他相濡以沫四十年的母亲也已年近花甲。母亲作为郑州大学党史教研室主任,以莫须有的“反革命”罪名被“揪出来批斗”。他们虽同被下放至西平县同一个公社,却被相隔两处不得相见。母亲在西平县受到残酷批斗后,于年1月28日惨死在西平县农村。父母是一生恩爱、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伴侣,母亲死后八个月竟无人告知父亲,父亲全然不知。我们给母亲的信,也以“查无此人”退回。父亲年夏末从西平回到郑州后,“军代表”才告知母亲的死讯,还要求父亲“要划清界限”……这使父亲受到严重打击,精神受到摧残、神经极度紧张,自此之后父亲就持续头晕,走路不稳,被诊断为“非出血性中风”,终于年9月16日含冤辞世。

年,是个让无数中国人心潮澎湃的年头。时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的胡耀邦同志亲自批示了关于为杜孟模平反的意见和善后事宜。中共河南省委召开了隆重的平反昭雪追悼大会为家父彻底平反昭雪。省委负责同志在接见我们五个子女时说:“你们的父亲是共产党员,这件事只有中央和省委少数几位负责同志知道。他始终遵守党的纪律,当了几十年的无名英雄。现在省委根据中组部通知精神,决定公开他的党员身份,并在他的骨灰盒上覆盖党旗。”——父亲为党做了几十年的地下工作,为民主革命和民族解放事业默默奋斗了一生,直到去世都没有向守在身边的家人透露过一句秘密。——这是多么坚定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啊!

我们一直都清晰地记得年8月19日,在河南省委礼堂召开的隆重的《杜孟模平反昭雪追悼大会》的情景。次日,年8月20日《河南日报》头版以大半个版的篇幅报道,中共中央、国务院、政协全国委员会、中共中央组织部等中央和国家机关、中共河南省委、省革委会、省军区、省政协都送了花圈。——我们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平静的内心蕴含压抑不住的激动。那是父亲一向轻车简从的一生中最隆重的一次出行:披着白花黑幛的灵车,穿过长长的街道,缓缓驶向郑州烈士陵园。漫天的挽幛,肃穆的哀乐,鲜红的党旗……这些都记录着历史与时代对家父一生做出的公正评价——父亲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父亲一生勤于操劳,忧患意识很强。长期在国民党统治下从事带领群众为民族民主解放而奋斗的工作,压力可想而知。看了电视剧《潜伏》《北平无战事》等以后,我们更加理解家父的处境。他的五个子女,多年来对父亲的学生及友人进行着寻访。尤其是我们的姐姐祥瑛,持续进行了十几年的访谈与记录。她说:“过去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父亲,十多年来我们查找了很多资料,走访了很多熟悉父亲的老同志,了解的越多,越觉得父亲可亲、可敬。对于家庭中、学校中、历史中父亲的身影,感觉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丰满了。”姐姐在北京望京的家中,存放着她整理的密密麻麻贴满各种各样小纸条的采访记录本。她告诉我们,每当她搜集到一些资料,就整理记录下来,点点滴滴汇集起来,传给天各一方的家人,大家都是如获至宝。这些年,兄弟姐妹之间难得一聚,有幸团聚时总要兴奋地互相交流自己的“宝贝”。事实上,我们父亲的一生就是一本书,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就是一副生动的历史画卷。时间愈久,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就愈加清晰鲜活起来,已经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一、甘冒杀头危险,坚持真理和信念的传播

父亲少年时代在杞县进步知识分子孟墅垣开设的私塾读书,“五四运动”前后开始接受“新文化运动”的思想启蒙。他以极大的兴趣阅读《天演论》等进步书籍,聆听过恽代英等的演讲,认定了“科学”“民主”的真理和理想。

年在开封二中学习期间,家父和后来成为河南省委书记的同学吴芝圃等人利用暑假回到杞县,发起成立了两个组织:一个是“风俗改良社”,试图从社会风俗方面,革除旧礼教、旧习惯,达到改革的目的;另一个是“社会科学读书会”,组织青年学习社会科学的进步书籍,如《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以及《向导》《新青年》等刊物。年夏,家父等人将“读书会”改为“社会科学研究会”,进一步学习和研究中国革命问题。该组织总部设在开封二中,在同学中开展民主、爱国、反帝的群众运动。

年家父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大学数学系以后,由青年团转为中共正式党员。《战斗在北大的共产党人》一书及中共北京大学党史都这样介绍父亲:杜孟模(字宏远)年由马培义介绍入团,任北京大学共青团支部书记。年初转为中共正式党员。年上半年担任北京大学党支部第九届书记(前几任北大党支部书记分别由李大钊、邓中夏、罗章龙、范鸿吉、苏怡、陈宝符、张经武、段纯担任)。年9月至12月,在“四·一二”事变后“白色恐怖”的严峻时刻出任中共北平市东城区委书记。年夏至年春又再次担任中共北京大学党支部书记。从父亲这一段时间党的工作变化可以知道他那时工作的艰难与顽强。我们清楚地记得,家父曾亲口讲述过在北大与陈望道先生、裴文中先生、楚图南先生在党组织内的交往与友情;讲述过陈望道先生翻译《共产党宣言》、裴文中先生对“北京周口店猿人”的发掘与发现,以及楚图南先生的博学多才与文史造诣。言语之间流露出父亲对于那段斗争经历的深刻记忆,对那段往事的激动情怀和对于一起战斗过的同志同学的怀念。

在年“三一八”惨案发生的当天,家父组织同学们一起去天安门参加国民示威大会和游行,反对帝国主义和段祺瑞政府,被前来镇压的军警打伤,他腿上的一处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我们的母亲段子彬当时在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读书,是刘和珍的同学,她就和父亲并肩站在这场声势浩大学生运动的前列。

年“一二九”运动时,家父在开封高中任教,他冒着生命危险组织开封高中师生示威游行,声援北京的大学生们,声援“一二九”运动,组织采取“卧轨”抗议行动。从此以后,北大学生会与开封高中就建立起了联系。原北京矿业学院老教授顾德麟先生在回忆这段历史时说:“这件事是杜孟模先生组织领导的。当时敢这样做,他是冒着杀头危险的。我很敬仰他的勇敢正义、不畏强暴的精神。是他有胆识、有能力把开封高中的部分教师引导到这条革命道路上来的……”

年末,中共河南省委成立中共开封市教职员支部,父亲作为该党支部主要负责人,在学生中进行了大量的抗日救亡宣传工作。原山东省科委党组书记、离休干部章柯同志回忆说:“年秋冬,胡乔木、李春芳派我到开封给杜孟模先生送信,请他动员一批进步青年知识分子到延安去。抗日战争爆发后,在杜孟模先生的宣传动员下,开封向延安输送了不少革命青年。”当时党的地下组织经费十分困难,父亲把自己家中仅有的几十块银元都交给组织,作为党的活动经费。

年夏,通过党内同志张宇瑞的介绍,父亲接待了来到开封的北大同学王实味。此时,家父以在开封高中教书的身份为掩护,从事地下斗争和组织的联络工作。父亲见到王实味,回忆起北大时的生活,王实味愤懑地倾诉了被粗暴处理及脱党的经过,并表达了重新回到党内的渴望。父亲让王实味先参加一些党的外围活动,接受党组织的考验。经过父亲和范文澜先生等同志的帮助,到年5月王实味经受组织考验,重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于10月奔赴延安。此事对王实味,以及许多人的一生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家父的胞妹杜宁远和堂妹杜启远、杜凌远、杜翠远,是当年延安很有名的“杜氏四姐妹”。总参正军职离休干部、前副总参谋长李天佑将军的夫人杜启远后来回忆说,“年底,大哥得到国民党要抓人的消息,马上通知我们迅速转移。他是长兄,他的进步思想对我们很有带动作用。我们姐妹后来去延安投身革命,都与他的影响和宣传分不开。”

父亲最小的堂妹杜静远回忆说,“大哥从北京回来开封,就立即组织和发动进步青年投身革命。他是家里的老大,很有感召力,他首先将家族里十几个弟弟、妹妹组织起来宣讲革命真理,动员他们投奔延安、投奔光明。在他的鼓励下家族的这十几个孩子先后奔赴延安。后来他们中出了不少共和国建国之初的重要领导。”杜静远回忆道,“家里至今还保存着一张十几个弟弟妹妹奔赴延安前大家的一张合影,想想当时场景中的那一群年轻人,再看今朝,正是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抗日战争期间我们全家随开封高中南迁,时称“逃难”,先后到南阳镇平县石佛寺、内乡县夏馆镇等地辗转奔波。那些年,父亲与党组织以及李秉之、王兰西、王锡璋、郭晓棠、林亮、杜征远等同志保持着联系,一直坚持在开封高中等学校的进步师生中创建党的外围组织——社会科学读书社,组织大家阅读进步书刊,担任辅导老师,积极宣传科学民主思想等革命真理和党的抗日主张。到年这些进步社团的成员曾发展到多人的规模。家父在“白色恐怖”中面对恶势力“不怒自威”,他们的活动及在学校和学生中的影响力被日伪势力及国民党反动派视为眼中钉,引起他们的极度不安。年初父亲和一批学生在内乡县夏馆镇被敌伪特务组织“伏牛山工作团”逮捕关押。父亲由于身份没有完全暴露,经党组织和开封高中进步师生等多方营救最终获释。

左起:杜孟模、杜祥琳、杜祥瑛、杜祥琬、段子彬年,南阳夏馆

父亲一出狱,就号召和组织同学们“依靠群众,团结自卫,最大限度地孤立日伪帮凶(指当时学校里的青红帮头目)”,同时要他周围的学生和友人“做好准备,远走高飞,到解放区去!”。在他的鼓励和引导下,许多进步学生先后奔赴延安,成为革命的骨干力量。人民大学哲学系教授马奇,水利专家、高级工程师薛松等先生,对于在开封高中时代的这段经历,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开封高中辗转南阳地区、鄂北和陕西,尽可能坚持了教学活动。

抗战胜利后,父亲带全家回到开封,他先后在黄河水利专科学校、河南大学任教,在此期间继续与进步师生一起参加“反饥饿、反内战、反独裁”运动。他亲自指导河南大学工学院的学生创办《钢铁》杂志,并化名发表文章,介绍解放区的情况,在师生中产生了很大影响。

年3月,父亲根据党的要求,与王毅斋、李俊甫等共同组织成立河南民盟地下支部,并秘密向豫皖苏区输送人才。这段时间家父一直与党组织保持着单线紧密的联系。当时河南党组织的负责人吴芝圃、刘杰,以及曾杰光、李秉之、郭晓棠、杜征远等同志都到过父亲在开封青云街和双龙巷的家(即今“杜孟模故居”),有的还在此居住过,这里就以“大学教授寓所”作掩护进行活动,有的会议也是在我家召开的。

我们的大哥杜琳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他在回忆文章中记述了下面一段往事——年10月25日,开封解放第二天,时任中共中央华中分局宣传部部长、开封市委书记的吴芝圃轻装简从来到杜孟模家。

一九三六年开封宅院杜孟模抱着大儿子祥琳

我们家的早饭历来较早。这天早饭后,他就吩咐孩子们去把院子的大门打开,到外边看着门。孩子们把厚重的木门打开,骑在龙头石墩上东张西望。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街面上人不多。

大约8点多钟,三位军人来到我们家门前。前面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黑红面庞,身穿军装,但没扎腰带,没打绑腿,脚蹬一双黑布鞋。后边两位象警卫员的年轻军人全副武装。孩子们飞奔回后院,边跑边喊:“解放军来啦,解放军来啦!”三位军人随后进了院子。家父从堂屋兴奋地迎出来,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见到来人后立即伸出双手眼泪顿时滚了下来,回身对身后的家人说:“这就是吴芝圃同志。”

家父和吴芝圃是老同学、老同志。从杞县老家读私墅,到开封二中上新学,从组织共产主义小组,到参加社会主义青年团。父亲虽然比吴芝圃年长,但对吴芝圃非常敬重。家父对吴芝圃的到来,心里边或许早有预期吧,但阔别十余年,一个在“白色恐怖”下坚持斗争,一个南征北战、历尽枪林弹雨,今日得重逢,怎么能不激动呢?

那次见面吴芝圃请家父继续以民主党派、知识分子的身份工作。从此,父亲更积极投身于组织委派的工作,主持开封高中的各项工作,还参与了开封市第一届人民政府的建立和省政协的筹备工作。

“那时的父亲精神异常振奋,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姐姐杜祥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

二、为民族复兴教书育人,桃李芬芳遍天下

父亲从北大数学系毕业前,年参与了法国人古尔萨所著、现代数学重要基础理论教科书《解析数学讲义》引进中国的工作,担任他的老师、北大数学系教授王尚济先生翻译该书中译本的“译校”,对早年我国引进现代数学基础理论做出了贡献。北大毕业后,长期在开封高中和几所高校从事数学教学。

年,北大数学系毕业班集体照,前左三为杜孟模

从20世纪50年代到文化大革命前,根据党组织的安排,父亲的工作岗位虽有多次变动,但一直没有离开教育事业和统战工作的第一线。他在争取团结教育广大爱国人士和知识分子,组织他们为新民主主义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后来的很多评价都说家父一生都是“双肩挑”的。他从没有脱离过他热爱的数学专业和教学业务。即使担任领导职务以后,无论工作和社会活动如何繁忙,他一直都在大学(河南大学、新乡师院和郑州大学)的课堂上讲授高等数学课程。(“解析几何”“数学分析”“微积分”及“微分几何”、“复变函数”“泛函分析”等)

如今,聆听过家父传道授业的弟子遍布全国各地,其中有不少人已是知名度很高的学者或高级干部。这些当年的学子对父亲都怀着真诚的敬意,给于深情的赞誉,使我们深受感动。

原新乡师院的同事曾回忆说:孟模先生教了一辈子高等数学,人称“杜大代”(指大代数),但他依然率先垂范,始终认真准备教案,从不懈怠。当我们晚间检查学生宿舍时,总能看到他的灯仍亮着。他常说:“课要常讲常新,上课绝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上好每一堂课是教师的天职。”

“文革”前曾任北京市政协副秘书长的叶向忠回忆说,“孟模先生平时经常帮助、接济清贫的穷学生。我毕业后投奔革命没有路费,就是杜先生慷慨解囊,把他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我作了盘缠。孟模先生每到关键时刻都对我们关怀、支持。他不仅书教得好,而且为人正直谦虚,人品高尚,接触中自然使人产生一种仰慕之情,在同学中享有很高的声望。”

原水利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李纬质说,“孟模先生从不摆架子,总是平易近人,与学生交朋友。他大气、平等、有亲和力,与学生建立了亲密和谐的关系,在师生员工中有很高的威信。他对学习成绩差的学生总能循循善诱,耐心指导,从不发脾气。”

离休老干部李中说:“孟模先生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他能把枯燥的数学讲得趣味化生活化,使学生易于接受。他还非常尊重学生的创造性和独立思考精神,鼓励学生探索解题的新思路新方法。一次考试中,一位同学在解题时采用了一种与课本上不同的便捷解法,杜老师破例给他打了分。这件事在同学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和震动。”

原中科院外事局局长、曾任中国驻阿富汗大使的郝汀,年毕业于开封高中。几十年后他回忆道:“孟模先生当年能用英语授课,数学又讲得很漂亮。他和蔼可亲,循循善诱,治学态度严谨,培养出许多优秀人才,我至今记忆犹新。”

著名眼科专家、河南医科大学教授张效房回忆当年上《三角学》课的情景:“孟模先生那标准而流利的英语发音,深入浅出的阐述,不仅使同学们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下来,而且有力地吸引了我们。同学们对他的课都很喜欢,抱有浓厚的兴趣,树立了学好数学的信心。”

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苏勉曾回忆说:“我非常尊重杜老师,无论是他政治上的进步思想,还是他的学识,教学上的认真负责精神,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对我一生都起了很好的作用。”

清华大学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李恒德说:“孟模先生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当时教我们《解析几何》,对我帮助很大,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非常好的师长。我以后考上名牌大学又公费赴美留学,都与开封高中打下的数学基础分不开。”

许多当年的学生都谈到,父亲是学养笃实、谦和敦厚的长者。他有明确而一贯的教育思想,即“素质教育第一”,引导学生养成好的思维方法,培养高尚的人品和道德,走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道路。他一生的教育生涯中把“高等数学”(“大代数”)讲授得出神入化得心应手,同时还组织成立“文艺读书社”、“英文读书社”、“艺社”、“剧社”等,长期担任“社会科学读书社”的导师,指导学生阅读《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到科学的发展》等书刊。他教导学生:“兴趣各人有所侧重,但专业不可偏废。涉猎知识要广泛,但数理化和社科人文基础都要打牢。”他反对学生“死读书、读死书”,还一贯要求学生养成勤于劳动、锻炼身体的好习惯。

曾在《河南日报》工作24年的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张一弓,是年入学的开封高中学生,他少年时代受到文学熏陶,对写作产生了浓厚兴趣。年他在开封高中读二年级时,家父时任开高校长,读到了他写的一首叙事诗,获得全校文艺比赛第一名,就介绍张一弓到《河南大众报》和《河南日报》任记者、编辑,一做就是30年。一弓年开始发表短篇小说,年因短篇小说《母亲》受批判而辍笔20年。年后他先后发表《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张铁匠的罗曼史》等分获第一、二、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张一弓在《杜校长送我远行》一文中回忆道,“孟模先生在开封高中任校长期间看出我是搞创作的苗子,就鼓励我写作、写诗作画,亲自推荐我去报社工作。”张一弓在这篇文章的结尾深情写道:“当时我向杜校长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给我留下那么多美好记忆的开封高中。我常常想起,离开母校时我曾回过头去,看见杜校长还站在礼堂门前望着我。在我未完的人生旅途中,杜校长还会望着我的……我要走得更好一些,不负他的希望。”

三、好家风是子女健康成长的基石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风是社会风气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今天回想起来,父母亲一生培育而形成的家风,是我们五个子女健康成长的重要基石。

祥琬的儿子毛大庆有一次问起父亲:“祖父为什么给您起名‘祥琬’呢?”祥琬沉思片刻回忆说:“你爷爷给我们五个子女起的名字都是摘玉旁,他就是希望我们都能象良玉一样,质朴而富有内涵”。毛大庆还曾问起祥琬,“那您认为,祖父对您有哪些重要影响呢?”祥琬和缓而意味深长地说了三个字:“爱,简,勤。”

“父亲的爱就是爱国,爱家乡,爱事业,爱学生,爱家人。”在抗日战争战乱中出生于南阳的祥琬(南阳,又称宛),至今还记得儿时在内乡县夏馆镇生活的那段艰苦的岁月——

当时日寇紧逼,地处深山的夏馆也不得安宁。夏天的晚上,父亲和母亲常带着几个孩子,坐在残缺的石头寨子上,领着他们吟唱《满江红》《伟大的吕梁》。——“伟大的吕梁,伸出你的拳头,把敌人消灭在我们的土地上——”就这样轻声地哼着,有时双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头,沉浸在悲壮的战斗氛围中。姐姐祥瑛也清楚记得父亲在逃难的途中仰天听着枪炮声,大骂日本兵的情景,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父母与孩子一起学唱《大刀进行曲》和讲述《吕梁英雄传》的故事。

我们清楚记得大哥随十八军进藏的那段时间,大哥的进军征程就是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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