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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本是很普遍的民俗建筑,如今在南方还残留很多,但在北方被拆毁殆尽,尤其在祁县,所剩更是凤毛麟角。在祁县范围已知的祠堂建筑中,渠氏宗祠规模较大,保存完好,但人们知之甚少。除此,就数祁县河湾村的罗氏宗祠较为完好,而且随着对古大文豪,《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籍贯的争论,河湾村和罗氏宗祠已显为人知。关于罗贯中的籍贯问题,祁县提出了一连串的证据,并且这些证据还得到了有关部门和专家的鉴定。但我这里不说这个事情,只介绍罗氏宗祠建筑本身的情况。
罗氏宗祠,位于祁县西六支乡河湾村主街南侧,坐南朝北,一进小院落由大门和祭堂组成;院落东西阔12步,南北纵深30步,总面积约平米;祠门外有小广场,祠门对面的巷口建有一座“五福”照壁。
祠堂门为悬山顶小门,玲珑雅致,雀替尚存,门道内两侧各有平顶式厢房一间;院内空阔,靠右侧有古树一株,里人均说是木瓜树,祁县南山中生有此树。木瓜又称“文冠果”,正应了大文豪的身份。此树早已枯死,仅存主干,细枝全无。最近听说,该树复又发芽,我好久未再去,没有亲见。
院落的正南是主体建筑祭堂,为一硬山顶三开间(实一间)小殿,殿前插廊,故进深五椽。前檐下置单踩枓栱五攒,明间有平身科一攒;跳头上设翼型栱交耍头;廊柱头明间用大额枋,额枋下装龙形压跳,雕刻精细,十分美观;尽间接大额枋设由额、阑额和平板方。堂门为四扇格栅门,两侧为直棂窗。
据《解读罗贯中》一书中介绍,专家认为“祭堂明间用额枋直接支撑斗拱和窗户用直棂窗,保留了元明建筑的手法”。据我所知,祭堂前檐的这些形制是祁县境域(几乎所有)明清建筑的普遍做法,但是这种形制---额枋直接支撑斗拱---的形象,如果不考虑相关构件的具体形制而言,远不止“元”,能追到宋,比如定襄关王庙。
因此,我认为这种形制就是典型的祁县地方清代规制,因为上语所言的“明清”其实绝大部分是指清代,明代仅有贾令狐神庙和丰固普寿寺两处,而其余采用此种形制的建筑均为清代。结合殿内梁架形制,对照祁县其他木结构来看,罗氏宗祠祭堂当是清代晚期遗存,基本不存在“元明的建筑手法”。
在罗氏宗祠祭堂内,除尚存正面的神坛外,正壁及左右壁均留存完好的壁画。正壁绘花鸟图八条屏,左右壁为大幅构图。壁画为清代工笔画,虽然线条生硬,人物造型基本雷同,技艺一般,但着色古朴典雅,且画面保存清晰完整,故亦值得珍惜。
我没见过民俗祠堂内残留的原始壁画,但是在各式寺庙中,见到过不少类似题材的壁画。从画面表现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典型的“行云施雨图”(或者也可以叫“起陛回銮图”)。
此壁画的基本构图,可与本地域朴村关帝庙、东高堡关帝庙跺殿内的壁画相比:和朴村的壁画一样,有“风雨雷电”等角色,但是朴村壁画中是一个主角(明显是龙王)且没有“日月神”;和东高堡壁画一样的是,三个主角,但是东高堡的壁画中没有那些配角;而外地的此类壁画更不计其数,比如清徐狐神庙献殿壁画,也是此种题材,但也一个主角明显是龙王。
我觉得,罗氏宗祠祭堂内的壁画,其时代毋庸置疑,与房屋同时。至于壁画题材内容所表现,可能是尧舜禹“三官行云施雨”。也就是说罗氏宗祠是后来植入的,它原本可能是三官庙。但是不管是它原来是什么庙,基本不是祠堂,因为祠堂里是不大可能绘此题材的壁画的。
除壁画题材以外,在祭堂正壁的八条屏花鸟景色画下,画有三方清晰的牌位式“功德铭”,上面写着3条铭文,基本格式是“金妆圣像壹尊\信士某(罗)门某(李)氏施银若干(叁)钱”。
这个“功德铭”几乎直接证实了我的猜测,这种性质和语气的“功德铭”广泛遗留在各种神庙中,比比皆是,不可胜数。祁县现存的神庙中,也有不少。而且铭文中直接标识着金妆的是“圣像”,我们的祖宗作为普通人,他们再优秀也不能称“圣”,除非孔子和关羽。这就足以说明,罗氏宗祠原本是神庙。
在祭堂的左尽间脊槫下,有一条骇人心目的“扶梁签”:本村扶梁功德主\祖罗云贵\主母陈氏\父五训\谦母刘氏\己身贯中\妻卢氏...银五钱。这条“扶梁签”中直接出现了“贯中”,但我们不讨论这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