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2月,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太平洋战争后,兵力不继,物资匮乏.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开展敌后游击战,扒铁路,打碉堡,袭仓库,劫军车,打得敌人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傀儡政权也大有朝不保夕之势。日寇又一次在杞县进行大逮捕,妄图以血腥镇压,支持太平洋战争.这一次,杞县有三百多人被抓,有的受酷刑而死,有的被枪杀,有的被发配“伪满”(即在我国东三省建立的伪满州国)服苦役.我所知道的有如下几件:
时芳藻的被捕杀:时芳藻,县东屯庄村人,其父时文学是老中医,在县城东门大街开业行医.日军来杞后,时芳藻参加了吴芝圃领导的抗日革命队伍,受组织派遣,以他父亲的药铺为掩护.在县城做地下工作.年秋,被日本宪兵队发觉,就将他逮捕,关押在日本宪兵队施以酷刑,屯庄几个问公事的老年人,联名具保,请求开释.日本人不仅不予开释,反而又将他们也关进“木笼”.后来,通过给大汉奸,日伪河南省参议田友望看管林场的潘治平,请田友望出面,才算把时芳藻和几个保人放了.时芳藻出来后,怕立即出走,会引起日本人疑惑,牵连父亲,仍留在药铺.这年冬,他又被日本宪兵队抓走,后来被杀害于济南.
杨得林,高志远,张东峰的被捕:杨得林,又名杨逢春,住城内义仓胡同路东.自幼上学,日军陷杞后参加革命工作,受组织派遣到敌伪内部作地下工作.先在杞县警察所当户籍警,后转陈留投刘东武(杞县人,在陈留当警察所所长)当警察,不久又转到虞城警察所.年农历腊月二十九日,杨得林从虞城回杞,刚刚到家,正在洗脚,一个姓白的汉奸领个日本人到家把杨带走,先到宪兵队,天黑时,他和被押的二三十人从刘家院转押监狱.以后几天,日伪连续在城内,在农村大肆逮捕,总共约有三百多人,监狱大满.这一批人,每天夜晚.被分批从监狱提出,带到宪兵队受审.用的刑法有:灌凉水、灌辣椒水,烙铁烧,火香燎、皮鞭抽,坐老虎凳、上夹棍等等.据刘家院附近居民讲,用刑时的惨叫声、号哭声,惨不忍闻.很多居民因此他迁.受刑致死的人,尸体被抛掷野外,葬于犬腹.
这一批人;被折磨二十多天,有死于酷刑的,有致残的,也有托人保释的,也有倾家荡产行贿得释的.最后有11人被押送开封日本宪兵司令部,记起姓名的只有杨得林,高凌阁(高志远),彭振祥,蒲殿彦,张东峰,时芳藻等6人.
他们在开封关押不久,即押往“伪满”,行至济南,又将时芳藻枪杀.剩下10人,带至抚顺,分在10处在矿上挖煤.
据说,各地像这样押去的“囚犯”就有数万名.食不饱腹,衣不蔽体,超强劳动,有病不予治疗,不让休息,稍有怠慢,皮鞭木棍无情抽打,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被折磨而死.死后,投入“万人坑”中,任凭鹰犬啄食.到日本投降时,杨得林是10人中唯一幸存者,其余的人到现在下落不明.
我四野大军解放东北全境时,杨得林重归部队,后来升至营长,转业后任四川奉节硫磺厂厂长.文革”期间病逝.
与他同时被捕的高凌阁,又名高志远,住城内文化东街路北,日军陷杞后参加革命工作.年受组织派遣回县城作地下工作,在县中学当教员作掩护.杨得林被捕同时(旧历除夕),突有几个便衣到高家叫门,当时高的爱人段秀玲(现为退休教师)正在厨房包饺子.高去开门,几个便衣一拥而进,其中一个问了一句:“你是高凌阁吗?答:“是”二话没说,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高捆了起来,带上就走,后经打听,才知先被带到日本宪兵队,后押入监狱,高的父母都己快60岁啦,怎能经得起这么大的变故呢,整天哭得死去活来.母亲终因哀痛过甚而死.段秀玲抱着刚生下两个多月的婴儿(即段若典,现任三中教师),每天守候在宪兵队的门口附近,企盼能和亲人见上一面。有一次,高凌阁从监狱提出到宪兵队受审时,两人见了面。高大义凛然,毫无畏惧地向爱人说:“好好抚养孩子.”,不等再说二句话,便被宪兵拉走了.段秀玲望着丈夫受刑后一瘸一拐的身影,不由泪如泉涌.
后来,虽经四处托人保释,仍然毫无结果.二十多天后,高和其他被捕者被押送开封.不久,又发配“伪满,自在抚顺与杨得林分手后,至今毫无音信.建国后,经其子段若典申请,政府多方查证,国家民政部追认高凌阁为失踪革命军人,其妻和子享受优抚待遇.
张东峰,城东边庄人,农民,日军陷杞后干伪警察.当杨.高被捕后不久,有人向张传话,叫他去宪兵队一趟.家人都说不能去,躲一躲吧.张说:“我又没干过新四军,怕个啥?不去,反会使日本人生疑.”便去了宪兵队.后来,也被押送伪满,成了异乡亡魂.
孙子纯的被捕:孙子纯,又名孙克仪,孙克仁,住县城书院街路南.自幼家贫,勤奋好学,年前,曾任省立信阳三师国文教员.年下半年,受聘于王毅斋创办的大同小学,任六年级班主任仍教国语课.县城沦陷后,日伪多次要他出来任教,他都没出来,便在家宅对门的胡家祠堂(现为县委招待所)内办一所私塾,讲授古典文学,并规定学生每星期作文一篇,内容多涉及爱国思想,民族意识,因而遭到日本宪兵队的猜疑.年初,将他逮捕入狱.后因抓不到实据,才让他取保释放.
李少白的被捕:李少白,住城内文昌庙东侧.自幼上学,后任中小学教师.日军来前,因他与共产党员吴芝圃有同学关系,有过联系,曾被国民党杞县政府以左倾嫌疑,抓进监狱.日军陷杞后.年他到县立中学教书.年初以共产党嫌疑被日伪逮捕,受了不少苦刑.后经家人花钱托人,才被释放.